[芥敦]当下暴雨时我们会谈什么
👿原著向
🐯ooc
天气这玩意儿呢，要好不好要坏不坏，开心了就给你艳阳高照，生气了就连着几天都乌云密布，你还得提防会不会有场不约而至的暴雨，总之是个调皮的家伙。
它能皮到哪去？比如说明明这天儿还好好的，没有征兆的它就哗的一声下起雨来。一开始只是一两滴点在地上试探几下，到后面就突地雨势变大，不亚于从楼上猛地倒盆水。
可怜小孩敦出门前没看天气预报，主要是吧，打工人就是一年365天全年无休，刮风下雨雷打不动照样全勤，所以敦没那时间管天要不要下雨。结果就是，他没带伞，被迫躲在一家屋檐下等雨停。
屋檐有点窄，敦努力往里挤了又挤，虽说猫都是液体，但虎也不完全是猫，所以敦是没那个本事把自己塞进一个缝隙中避免自己被雨打湿。开玩笑，他胸前一片已经有星星点点的水迹了。
敦吸气，又尽可能地憋住，往里又贴近了零星半点——没用，该淋的雨还是得淋，该见的人还是得见，虽然两个敦都不喜欢，但是没办法，生活就是这样的啦。
行吧，没有人会和生活过不去。敦抓眉挠腮好一会，苦思冥想到底要怎么和那家伙会和，实际上让对方多等一会儿他也不是不乐意，毕竟谁都知道他两不和——所以旁人会原谅他的迟到——但是就是……
这雨怎么还不停。
一旁的老奶奶许是看出敦的焦急，笑起来时眼睛都看不见：“年轻人，莫心急，这雨啊，估计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
敦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急吗，我没有啊，我悠闲得很，想想割草机原地等我的样子真的很舒服，嗯，我不心急。
老奶奶继续说，带着一点这个年龄段的八卦：“是急着约会吧？奶奶也是过来人，也懂，但是有些事情呢，就得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
想要出声反驳的敦，看着笑呵呵的奶奶，败下阵来，其实吧，敦心里在纠结，要说约会呢，也不是不行，毕竟是“约会”嘛，嗯嗯，约会，和那家伙——他裸露在外的双耳渐渐烧起来，连眼尾都染了点嫣红。
“也……也许是吧……约会……什么的……”敦小声嘟囔，不知是说给谁听。
“人虎，你在这里做什么？”
再见了妈妈我今天就要远航——
冷静，芥川他可能没听到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只要我足够冷静那就万事大丈夫！
芥川看敦憋了许久，最后才勉强憋出一句。
“……嗨，好巧啊芥川。”
巧？芥川龙之介想给这只傻乎乎的老虎翻个大白眼，合着只有我真情实感工作，你每天过来我这晃一晃打个卡就算了是吗？
可真有你的，人虎。
敦见芥川半天没吭声就觉得有点不妙，虽然这哥天天跟个闷葫芦似的，可怼起敦来分分钟嘴不留情，救命，我知道你不是话少的类型，但你也不用我说什么你呛什么吧。
第二次冷静，敦深呼吸一口，勉强支起个微笑——天知道他嘴角有多僵硬：“附近有个咖啡厅，不如我们去那里避下雨吧？”
芥川沉默，敦点点头，转身准备带路时，背后传来清冷淡薄的男声。
“要是不想笑，就不要笑。”
敦愣住，芥川借此快走几步，轻而易举就略过他身旁，黑色风衣与他擦肩而过。
“在下可以申请换人交换情报，以免……”
他是压低了说的，在敦的耳里却像雷鸣般异常清晰。
“……给对方都造成不快。”
不是这样的，敦无声地说，可究竟是怎样他也不明白，连自己都没搞懂，又怎么说给他人听？也许正如他所说，我就是个笨蛋吧，敦漫无边际地想，许多话堵在喉口有些发涩，最终都汇成一句话。
“……我们，要不去咖啡厅说？”
推开咖啡厅大门时敦想给自己脑袋来上一拳，说什么说，这要怎么说？难道他要说我离不开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不要离开我吗？这怎么听就怎么别扭，芥川有可能从第一句开始就会和他打起来，不，我不想赔钱，不过要打架的是他为什么我要赔钱？
找了个座位坐下，敦一行行观察着菜单上的食品，从咖啡看到小吃，又从小吃看到咖啡，芥川没出声儿，静静地看他表演。
敦试图把时间拖长些，说实话他根本没想好要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想回避那个提议，他不想把芥川换成什么其他人，但是芥川天天和他对骂他也气得牙痒痒，敦垂下眼把菜单翻了个面，映入眼帘的是繁华多样的花纹。
可是就是这样，有些事说不清楚，但我就是不想那样这样还要怎样，如果一定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因为乌鸦像写字台。
“我不想有什么改变。”
敦抬头撞上芥川的视线，墨色的双眸仿佛能吸尽紫金两色。
窗外还在下雨，是暴雨，心跳声却比雨大。
“‘你不想有什么改变’意思是你想一直保持这个关系，不论多久？”
“我没有那个意思。”
敦急急反驳，对面芥川明显地就垮起个小猫批脸，一副你想怎样你好麻烦好踏马令人无语的样子。
“那你想怎样？”
他想怎样？他只是不想让两人的关系止步于此，如果可以敦想要更加亲近，但是要近到哪一程度？他没想过，或许说未来离他们都太远，敦不敢想象下一天会发生什么，是横滨遇难、横滨遇难、还是横滨遇难呢？不过他也没有信心他们的关系能到哪一步，现在这样好好坐下来讲话也许是一大进步。
“我没想怎样。”
“那你什么意思？”
“对你有意思。”
敦还想着其他事呢，脑子没转过来就回了这一句，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要害羞，不是，我刚刚是不是干了件很了不得的事？为什么就说出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明明之前还没有确定来着为什么！！！！敦选择埋头当鸵鸟，双耳双颊都红红的。
“什么意思？”
芥川不依不饶地追问，目光牢牢锁定住敦，不放过一丝一毫。
“……对，对你有意思！有意思！那个意思！不行吗！”
敦自暴自弃地大喊，反正已经不是秘密了说出来也没关系，但是说出来的话，他小小地苦笑一下，按照芥川的性子会当场把他捅穿吧，然后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之类的吧。
“是在下想的那个意思吗？”
芥川的嗓音难得放柔和了些，像是起毛刺的木块终于被砂纸打磨得光滑，刺猬终于露出柔软的一面。
“……你什么意思？”
“傻子。”
“对你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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